AI应用部署成本激增，开发者面临高额投入挑战

就在本周，MIT一份报告指出“绝大多数企业投资AI尚未盈利”，引发市场广泛关注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出人意料的现象也逐渐显现：2025年，企业部署先进AI的成本下降趋势突然陷入停滞。

回顾2024年，OpenAI、Anthropic、谷歌等AI巨头曾集体将旗舰模型的API调用价格下调超过90%。谷歌CEO桑达尔·皮查伊当时甚至乐观预测，AI成本将很快“像空气一样便宜到无需计量”。

然而现实却比预想的更为严峻。从今年初开始，企业部署AI的成本几乎没有进一步下降。Anthropic最新旗舰模型甚至大幅涨价，OpenAI的GPT-5生成费用与前代持平，仅输入费用下降一半。由于推理、AI代理等功能天然消耗更多算力（按token计费），许多企业在忍耐半年后终于开始抱怨“时代已经变了”。

企业账单膨胀 但收入却没跟上

据知情人士透露，财务软件开发商Intuit去年支付给微软Azure的账单约为2000万美元，主要用于调用OpenAI模型支持其聊天机器人功能。而今年，这一数字预计将飙升至3000万美元。

更令人担忧的是，AI支出的增长速度已明显超过公司营收增速，引发对其可持续性的质疑。开销增加的主要原因是Intuit近期上线了更复杂的簿记代理功能，能够自动为交易分类并维护资产负债表。

提供“AI代理”定制服务的General Agency公司首席执行官Mohammed Nasir也表示，过去几年AI成本确实持续下降，但最近几个月公司并未观察到成本方面出现实质性进展。

与此同时，被誉为“AI编程神器”的Cursor近期也开始按用户实际使用量追加收费，毫不意外地引发了用户社区的强烈不满。

软件服务和咨询公司Pynest的产品经理Pavel Bantsevich介绍，一家建筑公司客户曾在云端构建AI预测分析工具，起初每月费用不到200美元。但随着使用量增加，费用迅速飙升至每月1万美元。即便转为自托管，每月成本仍高达7000美元。

上游巨头逆势受益

就在应用开发者苦苦支撑的同时，上游模型商与云厂商却从中获益。微软Azure在截至6月的季度营收增长39%，超出预期数个百分点。CEO萨提亚·纳德拉透露，AI代理相关的token生成量同比增长7倍，是推动营收加速的主要动力。

OpenAI首席执行官奥尔特曼也在上周表示，公司通过API销售模型的业务目前已实现盈利——尽管这一算法可能未包含AI训练成本和高昂的人员成本。

尽管增长显著，但由于正在进行巨额投资，微软和其他云服务巨头也面临提高利润率的压力。纳德拉近期向股东表示，微软已找到在英伟达芯片上更高效运行OpenAI模型的方法，因此利润率有所改善。

开发者抱怨“压力山大”

对过去半年利润严重压缩的应用开发者而言，眼下正处在一个相当艰难的阶段。

AI编程工具开发商Replit的首席执行官Amjad Masad本月早些时候表示：“目前令人不安的是，token价格并没有下降。大型公司因规模效应经济状况有所改善，但他们实际上并没有降低价格。这令人担忧是否我们已经达到了一个稳定状态？”

Masad还质疑，那些大模型开发者是否已形成“寡头垄断”，因此无需面对降价压力。

作为这些AI工具的客户，眼下也处于尴尬的等待状态。

独立应用开发者Ky-nam Nguyen透露，此前他每月为Cursor固定支付60美元，不受任何使用限制。但在本月涨价后，他在短短两天内就用完了套餐内的所有限额。他感慨道，现在只能庆幸没有签年付计划，否则几乎没怎么用却要支付高额费用。

公司回应

针对旗舰模型近期的涨价，Anthropic的一位发言人回应称，客户愿意为他们的模型支付更高价格，因为这能够转化为“可衡量的业务成果”。

该发言人也承认，推理模型在思考时可能会快速消耗大量tokens，但强调使用这些模型的公司正在向他们的客户收费以适应这些成本。

OpenAI的发言人则表示，由于GPT-5比此前模型更加智能，客户获得的“性价比”实际上有所提升。该发言人还强调了数个近期降价的产品，例如专注于数学和编程的纯文本模型o3。

OpenAI总裁布洛克曼上周表示，公司正致力于让GPT-5更加便宜，但前提是必须先降低运行模型的成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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